要说爱情这东西吧,到底还是比什么仁义道德重要得多。郭白痴先一步还扬言抢亲太不成体统不提倡私奔要与黄老邪和平共处和谐共进,一听说有人先他一步跑来抢亲,他这冲出去的架势,都赶上铁臂阿童木了。
我本想跟出去看看热闹,却被周伯通缠住,要求我负责他的安全。忽然记起来,此人一怕女人二怕蛇,不过他为什么不怕我?莫非我在他眼里还算不上女人?看来我需要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太没有女人味了。
我拖着周伯通这个大包袱,想去竹林的方向看个究竟,可不过才走近几步,就被此拖油瓶拽向相反方向,理由是:竹林里有蛇。
好吧,不过去就算了,反正蛇这东西我也不见得有多喜欢。
换个方向,路却越走越长。出了桃花阵,在礁石上乱转,绕开了那片竹林,折腾了大半天,等到终于挑了个好位置准备看热闹的时候,最为精彩的三大高手音律比拼已经落幕。
失望中,我埋怨周伯通胆子太小,周伯通却赖我瞎带路乱绕路。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吵着,七拐八拐的竟直接拐进了桃花岛的居民小区。
桃花岛主和副岛主现在都忙着去应付西毒北丐去了,现下屋里应该没什么人,我和周伯通对望一眼,颇有默契的冲进这片宁静的院落,开始扫荡式的大肆翻腾。他找什么,我懒得理会,我找什么,却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当我下达了寻找阿衡画像的命令后,周伯通极为兴奋的把我带到了黄药师的书房,翻箱倒柜,上房下地,就差没掀房揭瓦掘地三尺了。
“喂,你轻点行不?这么翻腾把黄老邪给引来了怎么办?”看着他把好好一间书房给翻得乱七八糟纸张横飞,我忍不住出声提醒。
他埋头于一堆画卷里,一张张展开,又一张张扔到一边,嘴里回应道:“怕什么?你又不是打不过他。”
“我是好心提醒你,得罪了黄老邪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哟。”我拣起地上的一幅画卷,见这桃花翠竹,该柔时若云霞轻点,该劲时如风刀霜剑,笔法随意自然,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这画是谁画的?该不会是黄药师吧。
再换一幅,乃是云海日出,满目朦胧间,只有一点骄阳穿透纸面,好似随时都会放射出万丈光芒。恩,穿透力很强,色彩也用得十分大胆,云墨腾腾,艳阳点朱,奔放且狂妄,到真合了东邪这个不羁的名号。
我还待继续换一幅欣赏,忽听哗啦啦一阵巨响,成堆的书画已堆至我脚边。我看着满地书本直皱眉,这个周伯通是不是真准备把这书房给拆了?
“找到拉,就是这幅,给你!”我还没开口教训他,他便以捧了一幅卷轴递至我眼前。我缓缓接过画卷,皱眉端详。这幅没有背景的画上,只有一个女子嫣然而笑。她确实很漂亮,却远没有我想象中那样神圣端庄不可侵犯。她的五官很清秀,精雕细凿恰如其分,没有一样过分的突出,平均的中上水平组合出了一个小家碧玉。她一身白衣,长发挽起,应是少妇打扮。嘴角含笑,眼波灵动,顾盼神飞,任谁一看,都能从那双带着笑意的眼中看出她应有的聪慧与灵巧。
原来,阿衡就长的是这个样子。娇俏而顽皮,这就是黄药师喜欢的类型吗?
“衡卿衡卿,顾吾来兮……”我轻念画卷一角的小小提字,对黄药师所要表达的意思疑惑。他是想让阿衡等等他,他很快就来吗?当年阿衡过世,他是不是不止一次有过拔剑自刎的念头?若是因为黄蓉,才得以将他的性命延续至今,那么数十年的悲苦相思,他到底是如何忍耐的?
我无法理解黄药师的心情,虽然电视小说里有关此类情节的描述非常之多,但放到现实里还是让没有经历过的人难以明了。我结合着自己前世的经历想了又想,越想越觉得沉重,故人之死都能让我长年累月的难过,又何况是至亲至爱之人?能在那种绝望的痛中活下来,黄药师可比那些喊着同生共死口号而殉情的人坚强的多。
我有些可怜他,却更加佩服他。为了心爱的人,而好好的活着,这才是真正的爱吧。
哐当一声巨响,将静思中的我吓了一跳。书柜全部倒于地面,书画纸张飞得满地都是,灰扬三尺,浊气逼人,本隐藏在书柜之后的墙上现出一块小方格。周伯通好奇的在方格里上下敲打,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只听他啊得大叫一声,整个人眨眼间消失无踪,只在他原先站着的地方遗留了偌大一个黑洞。
“啊!啊!救命啊!好黑啊!”周伯通的声音从洞中传来,装模作样的兴奋成分居多。
我卷起了画卷,翻越满屋杂乱的书籍,凑近地洞边,问道:“摔死没有啊?胳膊腿断了没有啊?上不上得来啊?”
他在地底气愤道:“你是不是很想我摔死摔瘸啊,我就偏不死,偏不瘸,就算能上去,我也偏不上去!”
“不上来算了,你就等着黄老邪回来好好收拾你吧!”我放下话,环顾满屋狼籍,决定立即消失以摆脱入室抢劫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