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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他眼睁睁看着楼欺月当着自己的面肆意侵犯纪长宁,直到那根紫红巨物抽出时,从穴里泄洪般喷涌出大股浑浊精液,平坦肚腹仍微微隆起。穴口被磨得殷红肿胀,许久都合不拢,汩汩淌出白精。床褥褶皱凌乱,被淫水洇湿,一塌糊涂。
他愤怒、嫉妒、不甘,却从头到尾被死死压制,无可奈何,一颗心被反复凌迟直到麻木,阴暗疯狂的情绪却在潜滋暗长,又被妥善地小心隐藏。
他以为自己还有时间,还能再去争抢,可到底事与愿违。随着纪长宁的身体日渐康复,秘境探索有条不紊地往前推进,他总有种莫名的直觉——他们很快便要分别,他们时日无多,他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这令他越来越焦躁。
果然如他料想,当他第二次这么问出口的时候,眼前那人脸上又如之前一般闪过一瞬的迟疑犹豫,瞥了眼身侧的楼欺月,顿了会儿才回道:“一定会的。”
“好,”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眼上还蒙着条绸带,不会令人看见自己已忍不住发红的眼,佯作开心地点点头,又迈步率先往前,“长宁哥哥,我们走吧。”
他别无选择,竟只能期望楼欺月先前对他说的都是真的,那样他们或许还有相遇的可能,他们还有以后。
少年说完那句之后便不再开口,楼欺月也保持着一贯的沉默,若有所思地走在身侧,纪长宁见状虽觉气氛莫名压抑,却也不知该如何打破僵局,只好将注意力全数放在身周秘境,全神贯注留意周遭动静。
这一路行来遇上的妖物逐渐稀少,到了后头更是方圆百里不见一只,魔气却极为深重,以他多年游历凡界斩妖除魔的经验来看,前方必有一只难以对付、修为足以威慑四方占地为王的大妖。
越往前走,鸟鸣愈加清晰嘹唳,忽远忽近,在山谷之中回荡,愈加显得凄厉,直到那抹盘桓群山的黑影变得清晰,唳声仿佛近在耳畔,响若雷鸣。
又行一阵,周遭忽然暗沉,犹如被笼罩在阴影之下,纪长宁顺势抬眸,却见那掠过上空的黑影竟是他曾见过的乌凰。漆黑双翅犹如垂天之云,遮天蔽日,身姿雄伟,翅膀扇动间掀起阵阵风暴,山石崩裂,砂土滚滚而落,如此庞然巨物实在叫人望而生畏。
不过与上回不同,这乌凰并未立即对他们发起攻击,而是兀自掠空而去,几息之间便不见踪影。但他不敢大意,屏息凝神继续深入山脉腹地,等到穿过一处峡谷,身周视野蓦然开阔。
映入眼帘的是连绵成片直到天际的艳丽花海,微风轻拂,花枝摇曳,犹如红浪翻涌,又似烈火焚天,将与天际相接处的云彩烧灼成一片瑰丽的紫色,美得惊心动魄,如梦似幻。
而最关键的是,在这种魔气极为深重之地,此处花海的灵气竟丰沛充裕到惊人的地步,与太华后山的灵泉秘境不相上下。
纪长宁不由惊讶挑眉,更不敢放松警惕,屏息倾身凑近脚边的一株花朵端详。
这花有九瓣,重叠向外舒展,色泽由深入浅,到根部便由殷红褪成纯白。中心的花蕊是一枚约莫婴孩拳头大小的朱果,形状滚圆,顶部略有凹陷,鲜红表皮还缀着雨露,看上去愈发显得晶莹剔透,娇艳欲滴,邀人采撷。
他看了一阵,忽然想起在玄胤的传音符中听过的“赤果”。这东西的特征与玄胤的描述有些相像,不知两者是否是同一物?又或者,这才是师祖要玄胤玄真在秘境里寻找的东西?甚至,其实师祖要找的与玄胤找到的是同一种东西,就是他眼前这个?
纪长宁暗自思忖,并不太确定,而一路沉默的楼欺月忽然在此时出声,语气毫无波澜:“我那时,便是吃下了这个东西……长宁,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纪长宁抿唇不语,对方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轻笑了一声,兀自把话接了下去,声音更轻了,透着些无力无奈,还藏着些幽怨。
“我那时可没有你保护,一路被妖物追杀逃到这里,断了条腿和手臂,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皮。
“那时我快要死了,力气用尽,也没有补给,被这东西的香味吸引,顾不得太多,直接摘下来吃了,吃完之后我才想起来,当年我父亲让我母亲吃下的,便是这种东西。而我母亲,呵……
“去魔界以后,她因为父亲喜欢我而转变了对我的态度,若我表现不错,偶尔还肯对我笑一笑,呵。可是,等她吃下这东西以后,她慢慢又变了,她又和从前一样对我,甚至变本加厉。我亲眼目睹她发疯、自残,以为她生了病,还自学了些医术想治好她,可惜只是找到一些线索,没能找到医好她的方法。
“父亲并不时常待在宫中,等他回来我便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他那时让我不必担忧,我以为他会有办法,没想到他原来……呵,没想到他原来早就知道母亲会变成那样,这一切都是他早就计划好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