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书急切的敲门声陡然响起,大声说着话。谢容砚下意识看向自己跟前的女人,而兰若也恰好惊醒,四目相对之际。他快速将东西收进袖口。有人来了!兰若惊慌失措的看向谢容砚,还未反应,整个人就被谢容砚拽进被子里藏住,纱帐被他放下来遮挡,只听见一句,“别动。”言书的声音还在继续,“小公爷,小的进来了..。”“小公爷?”言书得见无人,松了一口气。桂嬷嬷紧随其后,脸上笑容满面,“老奴给小公爷问安了。”谢容砚一手按住兰若的脑袋,问:“何事?”被子里满是谢容砚身上的气味,闷热的厉害,刚一会儿,兰若就被憋得满脸通红,却不敢有任何动作,连呼吸都紧张的放慢下来。她小心翼翼的窝着,手掌抵在谢容砚腰腹处,只觉得手心的触感有些不对劲,随着被褥起伏,借着隐约的光亮,她顿时瞪大了眼睛。谢容砚的衣袍竟然的敞开的!而她此时正把手放在他露出的腰身上!兰若顿觉烫手,想要挪远些。突然一只大手落在她腰间,将她狠狠扣住,让她动弹不得。谢容砚眉心沉郁。这个女人到底在动什么!他不由对将兰若藏在被子的决定感到十分懊恼。当真是做贼心虚,乱了分寸。桂嬷嬷的声音还在继续,“老夫人听闻小公爷夜里又没有胃口,差老奴来问问,小公爷可是有何出不舒服的?”谢容砚感受着温热的躯体在他腰身趴着,呼吸粗重,“告诉祖母,我并无不适。”“那就好,那就好。”桂嬷嬷笑眯眯的,还不打算走。谢容砚不耐的问:“还有何事?”桂嬷嬷笑意越发,“老夫人问过大夫,说小公爷正值壮年,血气方刚,这躺了三年定然是憋屈,让老奴问问,可要着手给小公爷选两个可人儿的婢女当通房?”小公爷病重时,不过二十,如今二十有三,可还没有过一个通房。老夫人最是担心小公爷的身体。那日宴会,长公主府上的程佑公子在席间阴阳怪气说她家小公爷恐怕早就不举,恐不能生育,这可急坏了老夫人。所以才有了送通房的意思,主要是担心真给小公爷憋坏了,二来也是试探小公爷的态度,莫不是当真不举....这种病症,早看早好!谢容砚脸色黝黑,“告诉祖母,我好得很!”该死的!定然是程佑那个东西那日说的那些胡话被祖母听了进去。难怪这几日送来的膳食都是些强身健体的药膳,让他没胃口。桂嬷嬷间谢容砚有些恼,劝道:“小公爷不妨再考虑考虑,正好老夫人昨儿买了个乖巧的丫头回来,不如....”兰若憋得厉害,又一直保持着屈腿这一个姿势,大腿发麻的厉害,她缓缓伸了伸,却撞到。谢容砚突遭碰撞,闷哼了一声,额头溢出细密的汗,咬牙道:“不用。”兰若自知闯了祸,忙要将腿收回去。“嗯,..”谢容砚闷声一声。该死!这个女人当真是没有见他的话记在心上!桂嬷嬷谨记老夫人的叮嘱,还打算劝劝,听见一声好似答应的声音又没有听清,问:“小公爷这是答应了?”谢容砚沉着脸,“我说滚!”桂嬷嬷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言书立马上前领着桂嬷嬷出门,“小公爷近日心情不好,嬷嬷还是回去转告老夫人吧。”关门声落下。屋里诡异的安静。谢容砚阴沉着脸将兰若被压在身下,还未等她反应,便狠掐住她的脖子。他眼底隐忍,咬牙切齿道:“你就这么不知羞耻?”“咳咳——”兰若难受的握着谢容砚的手,挣扎道:“奴婢不是故意的...”“你这张嘴,没有一句实话!”谢容砚咬牙,“这么快就暴露你的真面目?真让人恶心!”他何时在人前如此丢脸过?可杜兰若却让他一次又一次失态!兰若只觉得自己差点被掐死,拍打着谢容砚的手,她看得出,谢容砚是当真存了杀心。下一秒她就被丢下床。“嘭!”的一声后,兰若捂着胳膊爬起来,谢容砚充满怒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下巴忽然一疼,她被迫抬起头。谢容砚已经穿好衣衫,眼神里满是嫌恶,仿佛是什么脏东西,“我记得警告过你安分点,你是嫌命长吗?”他毫不留情的讽刺,“你这样肮脏的女娘,也配想我碰你?”“趁早歇了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兰若恍若劫后余生般后怕,瞳孔害怕的不停闪烁,“奴婢绝无此心思,更不敢肖想小公爷垂青,当真是...,无心之失!”她到底要如何解释,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相信她没有别的心思!她躲他都来不及,岂会对他有攀附的心思?就算她敢想,也怕没命享。兰若咬牙,“若是小公爷不信,奴婢可以起誓,绝不是故意为之,若有半句虚言,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宁愿死都不会对他有心思么?谢容砚心情莫名,但脸色勉强好转,他现在可不想再对着杜兰若这张脸,眼色一凝,“滚出去。”兰若片刻不敢停留。她现在无比后悔惹上了谢容砚!——寿安堂。听完桂嬷嬷的回禀,老夫人面色凝重。“容砚当真如此大反应?”桂嬷嬷点头。不过是问问,如何能有这么大的反应?难不成当真被程佑那混账给说中了?还是说因为那法子,把容砚给.....?老夫人沉默许久,忍不住后怕,“莫不是当真出了问题?”“都怪我,万不该想出那样的法子来,这可怎么办才好?”桂嬷嬷忙安抚住老夫人,“老夫人莫急,说不定只是小公爷不愿收通房而已。”“不然,我们先将人安排进院儿里..试试看?”老夫人一愣,“你是说...,叫人去容砚院儿里?”桂嬷嬷点头,“总能有机会,老奴定挑个如花似玉的去。”“也好,你去安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