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相处不错,我就放心了。”她娘性子软,她一直担心对上个厉害的媳妇吃亏,如今见两婆媳有来有往的,柳枝总算放心。
叶清函却是笑笑没说什么。
她听说婆媳关系这玩意儿,没孩子的时候,只要双方不是难相处的人,多数都能处好。有孩子后,那就难说了。
就是现在方氏觉得她很好,也不过是原主一口答应热孝期嫁过来,以及对婚礼的要求简单,再一个就是家里的事她都是负责从旁协助,鲜少发表意见,这才有他们现在的和谐相处。
好在她志在田园,没兴趣管家里的其他事情,而方氏一辈子都主内宅,所以只要她志不在此,想来他们两婆媳维持现在这样的关系应该不难。
柳枝深以为然,“娘好,大伯娘也好,做咱们柳家的儿媳都是有福气的。”
她的祖母早早就过世,无论她娘还是大伯娘都是嫁进门后就没婆婆,妯娌两从没吃过婆婆的苦,也就不会在儿媳面前摆婆婆的款。所以,无论之前大伯家的三个儿子说亲,还是她这个弟弟说亲,都多的是好人家的闺女争着抢。
虽说她跟方氏现在的婆媳关系,有诸多方面的因素在,但不能否认方氏本身是个不错的人,“我就是大姐口中的有福之人。”
“那就好好过日子。”
叶清函应是。
见她这样,柳枝很是满意,转而问题柳云帆的事,“大弟这段时日下来怎么样?跟新夫子可还习惯吗?学得怎么样?”
古代的女人出嫁后,除了逢年过节,不然就是有其他特别的事,否则不能轻易回娘家。而她膝下两个孩子都小,正是费精力的时候,弟弟拜师那天回来过一趟后,就再没回来。难得回来,自然要关心关心弟弟的情况。
“他一天跟夫子学四个时辰,上午下午各两时辰,照他自己的说法,这个夫子很是不错,他学习的效率比以前高很多,他说夫子还会教他一些官场上的事。”以前柳云帆都不会跟家里说学习的事,叶清函跟他说适当跟家里说一下情况,能让家里更放心,他照着做了。
“听着的确不错。”虽然柳云帆跟她说伍子敬比县学的夫子还好,但村里很多人都说这人名不经传,挺多柳枝不免担心弟弟是为了安自己的心,特意说好话给她听的,如今听自己的亲娘这样说,她总算放心,“他这边没问题,我就放心了。”
因为这个弟弟连续夺得童生试三场考试的案首,不说丈夫公婆就是那些妯娌都对她好不少,这要是弟弟能高中出仕,那她在婆家就更加能挺直腰杆儿了。而且弟弟要是出仕为官了,往后她的孩子想要读书科举就比较容易。
关心完弟弟读书的事,柳枝开始关心起妹妹的婚事,“过年谢均有来家里坐坐吗?”
说起这个方氏的脸色就不好,“说是除夕那天下午才回来,当天晚上吃了年夜饭就匆匆回了县城,连一个晚上都没留。他娘初一倒是专门过来替他告了一趟的罪,说他正争分夺秒学习,为这次考进县学做准备,让家里体谅他一番,回头等进了县学再让他上家里来拜访。”
“难道少了来家里走一趟的时间,他就考不上了,他家到咱们家来回都不用两盏茶时间,茅房上久一点都不止这个时间。”柳枝的话里满是嘲讽,“爹在的时候,一天恨不得来家里几趟,爹这才走,连过年这么大的节日都不来走一趟,这茶也凉得太快了。”
谁说不是这样,可人家都说这是为了读书,他们能说什么,“你这话可别在你妹跟前说,免得平白给她添堵。”
“就他们这行事作风,一旦有更合适的对象,肯定想办法退亲。”想到那个提起未婚夫就满脸希冀的妹妹,柳枝觉得有必要好好跟她聊聊,“叶姐儿人呢?”
“在你大伯娘家跟眉姐儿一起做鞋子呢。”
“我去找她聊聊。”
方氏没阻止柳枝,只是提醒她,“谢家的事你不用多说,她自己门儿清着呢。”她这个二闺女虽然长得像她,性子却不像她这般没主见,且看着柔弱却有着别人不知道的坚韧,谢家那边真退亲,她会伤心却绝不会求对方不要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