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一日毒过一日。檐角铜铃被晒得发烫,风过时再不带半分凉意,只余沉闷的嗡鸣。

    随着时间流走,各地官员前后收到朝廷召令不敢瞒报,但多地表示情况还算可控。

    应乾帝该松口气的。

    可不知为何,他眼皮一直在跳。

    他已经能下地走了。

    可身体多处都烂了,瘙痒难耐。

    应乾帝立在窗前,眸色沉沉。

    “来人,将抱朴找来。”

    抱朴是一炷香后来的。

    应乾帝背对着他:“朕很是不安,你……”

    话还没说完。

    “贫道为大晋算算国运吧。”

    这句话,怎会不大胆?

    可应乾帝没有罚他,也没有阻止。

    抱朴取出一块泛着青光的龟甲,又掏出三枚铜钱,在龟背上铃铛旋转。

    “日月明鉴,乾坤借眼,三界五行……”

    突然咔嚓一声。

    龟甲裂开,上头的铜钱也跟着掉落在地。

    这一变故,应乾帝始料未及。

    可抱朴什么都没说,直接在他面前跪下。

    殿外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惊的檐下铜铃无风自动。

    传信的公公早就忘了不得入内殿的规矩,慌慌忙忙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圣上急报!黄河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