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眼儿像被棉花堵住了,身子开始哆嗦,手忙脚乱地捡起手机,对着电话那头喊:“周淮锦,你快回来吧,我想你,儿子也想你啊……”
话到嘴边,泪珠子就不争气地往下掉。
想起上次见阿九,还是在玫园,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至今还历历在目。
他在周淮锦身边跟了五六年,也照料了我两三年。在我心里,他跟老四他们不一样,他是家人,是患难与共的亲人。
哎呀,他那份细腻的心思和贴身的照料,早已经超越了寻常主仆间的那份情谊,简直是深情厚意,浓得化不开。
原本打的小九九是让周淮锦帮我个忙,把那人儿给捎回来,结果我这嘴巴还没来得及开合,他就先丢了个惊雷过来,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他那声音,听着都揪心,轻轻地唤着:“小娆……”
我赶紧用手堵住自己的嘴巴,生怕他再听到我抽泣的声音。我猜,他心里的苦楚肯定比我还多,毕竟那是跟他风风雨雨走了五六个年头的手下,这回他急匆匆飞去南非,估计就是为了料理阿九的事儿。
可他把老四留给了我,自己却只带着栓子,孤身一人。想起他那次不顾生死,单枪匹马冲进来救我的模样,我都不敢去想这次他在南非究竟经历了多少磨难,吃了多少苦。
我硬着头皮说:“周淮锦,我挺好的,我和咱儿子就在家等着你。阿九的事,我信你肯定能搞定。”
这可不是我不在乎阿九,我只是明白,我不能让自己的情绪拖他的后腿。他之前也说过,这事儿还只是个猜测,只要没看到真真切切的证据,那就还有一线生机。
就像我爸妈,没亲眼看到他们不在了,我心里总还留着一丝丝的希望,他们或许还活得好好的!
没错!阿九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他又唤了一声:“老婆……”,仿佛自从咱们家南南出生以后,他喊这个称呼是越来越顺溜了。
“等我回来,行不?”
“行,我等你。”
挂了电话,我还是感觉头顶像被电了一样,整个人的神经都在乱窜,像一群小野兽在体内撒欢。
那些跟阿九一起的日子,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似的,在我脑子里来回播放。
阿九那四根肋骨折了——
全是为了不让周奕把我带走。
阿九那四根肋骨又折了——
在雪山上,为了拉我一把。
你不是早就想给你六哥表表忠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