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最先反应过来,放下烟灰缸,转身抱起糖糖,“糖糖,你怎么醒了?”
“找妈咪,要抱抱……”
突然,我感到脖子被一只大手紧紧掐住,窒息感瞬间席卷而来。
我无法言语,只看到周淮锦的面孔扭曲,狰狞的模样和两年前得知我怀了周奕孩子时一模一样。
“沈娆,你给我说清楚,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给别的男人生孩子,嗯?忘了我当初怎么警告你的了?”
窒息感愈发强烈,眼前的周淮锦变得模糊,耳边却依然回荡着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我宁可你死,也不会让你给别的男人生孩子,可你现在竟然又跟他有了孩子,那南南呢?你说你爱他疼他,都是假的吗?”
宁可你死——
后面的话,我再也听不清,只看到周淮锦的薄唇在一张一合。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
周奕坐在床边的沙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见我眼皮子一抬,他噌地站起身,几步跨到床边,握住我的手,满脸关切,“小娆,你醒啦,哪儿不舒服吗?”
我皱皱眉,我该不舒服吗?
我摇头,声音软绵绵的,“没,就是躺太久,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
下一秒,我脑瓜子里闪过一道闪电,噌地坐起来,鞋都来不及穿,直接蹦下床,撒丫子往外跑。
周奕从后头追上来,一把抱住我,紧张兮兮地问,“小娆,怎么了?”
我急匆匆扭头,“糖糖在哪儿?她还好吧?”
“糖糖在客厅玩呢,好着呢,别担心。”他搂着我,声音温柔得像春风拂面,轻轻抚慰我那颗慌乱的心。
“我要去看她,现在,立刻,马上。”
不知道为什么,周淮锦的突然造访,彻底搅乱了我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心情。
我怕我付出巨大代价换来的安宁,会因为他再次掀起惊涛骇浪。
昨晚他掐着我的脖子,那句狠话又在我耳边回荡,我知道,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行,你先穿鞋,咱这就去看她。”周奕已经把我重新抱回床上,捏着我的脚丫子,给我套上棉拖鞋,又披了件薄薄的针织衫,这才牵着我下楼。
客厅里,糖糖正坐在地毯上,专心致志地摆弄她的芭比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