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小说网>穿越历史>宇宙星海 ,我为锚 > 第二卷第38章:生死
    凤翔伏在我胸前,浑身抽筋一样的笑了起来,渐渐蜷缩成一团,温热的泪滴落在心口的肌肤上,迎风一吹,化为刺骨的寒意,直扎进心里。她抬起头,眼里灰蒙蒙一片,全然是心碎的绝望。

    “是啊,我只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你怎会喜欢上我这个怪物?”她闭上双眼,扶着额头微微摇头,既似伤心的哭,又如疯狂的笑,泪水沿着原有的泪痕滑下,不停的滴在我身上,越发的寒冷。

    “你既然不爱我,还要这誓言有什么用?”她拔下头上的发簪,于我心口那个图案从左至右斜划而下,力度之大,竟已划上了骨骼,鲜血滚滚涌出,片刻间已染红了周边的衣衫。

    “都是骗人的……骗人的……”她喃喃自语一般,从右至左又一次划下,伤痕交错,被发簪撕扯得更加深入,血几乎是喷薄而出,溅上了她的衣襟,让她整个人看来,更加的诡异,惨烈。

    “疼吗?”她按在伤口上,空洞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我,眼中没有一丝神采,幽深的仿佛能把人吸进去。虽知道她不会放过我,却没料到她会以这样的表情向我举起屠刀。我看不到她眼中的思绪,看不出她心中的所想,就好象一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就连声调,都已失去了任何的起伏。

    “我忘记了,你向来是最会忍痛的。”她自言自语,按在伤口上的手向下撕抓,钻心的痛让我闭上了眼,咬紧牙,将头偏向一旁。

    她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闻到她呼吸的味道,知道她的唇与我的唇近在咫尺,听她幽幽说道:“我以前折磨你,就是想看你忍痛的表情,那么可怜,却又让人想要把你一口吞下去……”

    冰凉的唇贴上我的,听到她在撕咬当中含糊不清的说道:“若我是个真正的女人,该有多好。只要能为你生个孩子,你就不会再嫌弃我了……”

    “你是个疯子!不可理喻!”我避开她的纠缠,想发泄心中的压抑,本来应当用吼来表达出的一句话,却因无力而成了柔软沙哑的喘息。

    她痴痴的笑着,沾满了鲜血的那只手摸上我的脸,在我耳边笑道:“就当我是个疯子,竟会这样的爱你。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一定做个真正的女人,为你生一大堆孩子,你说好不好?”

    我闭上双眼,不愿去理她,她却扶着我的下巴不准我再躲闪她的视线。血流过多,眼前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雾,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依稀看到她举起了发簪,柔声说道:“下辈子,一定不会放你走了……”

    她举起的手猛然落下,被撕裂的伤口当中,又加上了一道锥心刺骨的痛,身体在被刺的瞬间绷紧,又缓缓放松下来,意识逐渐的消失,隐约感到有什么正离我而去。身体越发冰冷,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茫然的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也许,我是要死了吧。这一走,风清扬又该怎么办?答应了他将剑冢继承下来,我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失信于他吗?我已经无法挽救他的性命了,如连他唯一的愿望也做不到,又有何资格成为他等了数十年所选定的人?我……不能死……

    有的时候,生与死只有一线之隔,沉浸在一片黑暗中,太久太久,久到不知道自己是否真实存在。偶见一点幽蓝的光晕,散发着些许暖意,便似寒冬之中正午的太阳。也许,我已冷得快要冻结,寻不到自己的身体,机械的向着那点光明缓慢漂移。只要再一步,进入到温暖的蓝晕当中,我便再也不是我了。

    光明与黑暗的反差如此之大,一边的温暖当中,睡着一个轻松的我,一边的寒冷当中,躺着一个垂死的我。该如何抉择?

    杨清风虽只是韩冬月的一个梦境,却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梦里的人梦外的人,同一个魂魄不同的身份,属于杨清风的责任还没有处理完,又怎能就这么放弃这一世,逃回那个安逸的年代去?如果将这真实的梦境,当作是一个又一个前世的记忆,那么,我希望它永远是完满无缺的。

    我在生死的边界徘徊,每远离一步光明,周边的寒意便会加重一分,直到再次沉浸回这个完全漆黑的世界,寒冷到极至已几乎对所有的感觉麻木,唯一清晰的只有胸口持续不断的痛。沉闷的痛,偶尔会有一点刺穿的剧烈,逐渐扩大为撕裂,好象整个人正一点一点被撕成几块,痛到深处,再次麻木,只有闷闷的痛一直的持续。

    眼前的黑暗始终不曾消散,寂静了许久的世界断断续续出现了隐隐约约的嘈杂。头脑于混沌当中,什么都听不真切,但这声音,却好象一直出自一个人。应该是个女子,并且相当年轻。是谁?任盈盈吗?

    思绪的清晰只能维持相当短的时间,再次有了意识,身体上的知觉也好象恢复了一些。胸口的伤似乎又被撕裂,比身体还要冰凉的什么覆在了疼痛的中心,温暖而柔软的手抚上眉心,淡淡的香气不属于我认识的任何一个女子。是谁?到底是谁?

    压抑的黑暗终于有了些许的改善,朦胧的光芒来自于不远处跳动的烛火。传进耳中的声响更加清晰,那是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有人立于我旁边,动作轻微而缓慢,连衣袍的轻拂声都几乎听不到。刺骨的杀意电流一般激入大脑深处,意识瞬间无比清晰,只是身体依然无法移动分毫。

    是谁救了我?又是谁想杀我?胸口的闷痛又化为了刺痛,就像是凤翔将发簪刺进伤口深处的感觉,带着不甘的绝望,我拼尽力气,也只能稍稍动下手指头。阴冷的杀气从心口刺入,我能感觉到某种尖锐的东西将会在一瞬间刺穿心脏。

    我已无力再运气抵抗,激偏他的攻击,这一次,这个要杀我的人再不会像凤翔那样莫名的失手了。看来,我确实是做了什么必死的事情,连天也容不下我。果然,还是因为风清扬吗?以我的一条性命,却只换来他三年寿命,这交易,岂非太不公平?就算是要死,我也要看看杀我的人究竟是谁!

    眼瞳在睁开的瞬间,烛光熄灭,窗被外面肆虐的北风吹开,一直守侯在屋内的少女庸懒的说道:“咦?爹!你什么时候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