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所说的那个剑冢其实就在桃谷后面那个山坳里,只不过要进去需要相当复杂的程序,所以才会显得那么神秘。
进入剑冢的第一步,就是爬悬崖。从峭壁上翻过去,进入悬崖最低端,一般没二两波音七四七样的轻功,不大可能成功翻越这种从山顶劈至山根的峭壁。
风清扬背着小桃,我背着风清扬,两人一狼成功降落于崖底,又迎来了进入剑冢的第二步,走迷宫。这一回,完全托了小桃的福,因为风清扬老糊涂已记不清楚路了。这个迷宫吧,也不知道是根据什么原理设计的,不像八卦也没有五行,跟着小桃不停的绕圈子,转得头都晕了,感觉还是在围着一个圈转。
我几乎要怀疑小桃是不是带错了路,风清扬这才告诉我此迷宫是根据人体血脉经络而设,不这么绕一圈又一圈根本没办法接近心脏部位。古代的解剖学有这么发达吗?而且人的血管当真这么复杂吗?光看图不觉得,自己在里面走一圈,痛苦的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出了迷宫来到个巨大的洞窟跟前,我把一直赖在我背上的死老头往地下一丢,说道:“你要早说进这么个破地方有这么麻烦,我死活也不会当你徒弟了。”
风清扬道:“等你学会了里面最为高深的御剑之道,自然就不用再走这麻烦的迷宫了。”
最为高深的御剑之道?那又是什么?总不会是飞吧。要说飞这个功能在普通人眼中乃是无上仙术,但对我来说没有丝毫希奇之处。
剑冢内所有的剑法仙术全部刻画在洞壁之上,咒语符文口诀心法洋洋洒洒布满了墙壁,只是东一句西一句全被那些图刻打乱了顺序,猛然看上去像是天书,仔细分析却不难看出那些图刻剑尖所指之句即是所缺之句。
我随意的连着读了一遍,无比失望的验证了刚才那个猜测的正确性,此法诀的第一关卡就是御剑而飞。
风清扬介绍道:“这剑冢分为五极,此处为东极,壁上乃是仙家法诀,我只知第一句之意,却不明下一句究竟在哪,这御剑之道我连点皮毛都没摸到。里面一间则堆放的凡铁剑术,从古至今各门各派,就连传说中才存在的剑法,此处都有收录。由此至中,为日常起居之所,南极铸剑,西极藏剑,北极练剑。别看从外面瞧只有这么丁点个洞口,内里乾坤可是大得很那。”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这么难找的地方,当初你是怎么撞进来的?”我对这个被揭开神秘面纱的剑冢已没有了丝毫兴趣。
风清扬叹道:“这等秘境我又怎有那本事自己找来?当初我被气宗追杀至后山,失足掉下悬崖,被当时看护剑冢的前辈所救……”
我听着他缅怀过去而无语问苍天,为什么武侠小说总是这个套路啊?只要掉悬崖就一定能学成绝世武功吗?为什么我总是没那个好运气?想我的学武之路,那是多么的忐忑艰难,不是主角就注定的撞不上大运,我的凄楚穿越人生啊,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中一回头奖?不要求别的,只要别再让我撞桃花就够我烧高香了。
因为剑冢的地理关系,让我们于此困了两天才又回到外面的桃谷。那个破地方真是太不好玩了,满眼不是石头就是铁块,就连树都长得笔直如剑,一点诗情画意都没有。要让我长年累月呆在这么个郁闷的地方练剑,除非我是看破红尘出了家。
这日子,总算是轻松了下来,不过风清扬的病情却开始恶化。这老头能走能跑的时候,天天缩在这个桃谷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等到躺床上动不了了,却又开始怀念他们华山派的一草一木,要求我陪他到处去走走看看。
他那个华山派师父的坟头,去过了。他当年跟师兄弟一起住过的房间,去过了。他以前经常练剑的那一条瀑布,也去过了。今日,他又要我陪他去思过崖重温他以前面壁时的美好时光。
“我年少之时,生性顽劣,经常在外闯祸,惹师父不快。这思过崖,我几乎每年都会来此小住数日,可出去不过几天,就要会被罚回来。那时无聊,还在壁上到处刻画,最硬的那块石头上,应该还有我的名字。”风清扬一步一喘得登上山头,忽而咦了一声,凑近洞口凝神向内细看。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基本我们出游都是挑着深夜人畜安睡之时行动,这思过崖离华山派有着相当长的一段距离,黑夜之中是断不可能有人活动,但洞内隐隐透出的光亮却于满山漆黑中格外显眼。
我扶着风清扬,盯着洞中之洞所透出的那点光芒,轻声道:“不知道岳不群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我们改日再来吧。”
风清扬点点头,说道:“也只好如此了。”
话音落下,还没走出几步,洞内便传来刀剑相撞的声音,只是片刻又趋于平静。风清扬摇摇头,说道:“不对,走,咱们进去看看。”
我拉住他,说道:“万一是岳不群故意引咱们进去呢?这等热闹还是不要瞎凑为好。”
风清扬道:“那好,我在这等着,你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