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里连续窝了四天，易感期完全褪去，董良才走出房门。走廊比装满栀子的房间清新凉爽得多，他全身上下就穿了件四角内裤，便站在门外伸懒腰，而后手肘靠上栏杆俯瞰一楼的风景。
这几天，董明和程栋什么情况，他不知道。自从那天董明打了他两巴掌，他们两兄弟就没见过面，到了用餐时间，也是董明将饭菜放到客房门敲了敲门便走了，话也没说上两句。至于程栋，那家伙忠诚又善良，自己的所作所为给他带来伤害肯定不小，如果有机会他肯定是对自己避而不见的。来探望易感期的他，怎么可能？
“咔哒——”右边传来合页转动的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是程栋走了出来。他站在走廊另一个的尽头，套了一身宽大的、明显属于董明的白色T恤，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样子。
董良笑眯了眼，朝他挥手打招呼。
程栋见了后背直发凉，他不想怕他，可是不由自主地往后一退。由此撞上一堵温热的胸膛，董明也从房里走了出来。
董明扫了眼董良，一只手搭在程栋腰间，将他搂过来，低声对他说：“你不想理他可以不理，想说他就尽情说，不用顾虑我，我会给你撑腰。”
“！”
说完，董明当真给程栋“撑腰”，弯下身，一条胳膊穿过程栋的膝弯，将他横栏抱起，而后调整姿势，让他的爱人背对着董良，双手搂住自己的脖子，两条腿挂上自己的腰，像树懒抱树一样盘在他结实的身上。
一只手揽着臀，一只手扶着背，董明突然这么抱他，程栋有些震惊，但他此刻的确需要董明的拥抱，于是不管董良的注视，紧紧搂住丈夫的脖子，忍不住将脸埋入他的颈窝。
两兄弟遥遥相望，交织的视线中没有任何复杂的感情，甚至冷得出奇。他们心有灵犀，都知道彼此不会撕破脸皮，又回到了以往的相处模式。
“穿好你的衣服，家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董明抱着程栋往楼下走，嘴上说教着董良，却不多看他一眼，“要是着凉感冒了可别找我。”
“噢、”哥哥还在生气，董良单手撑着下巴，满不在乎地盯那张冷漠的侧脸，“哥——”
整座别墅封闭宁静，楼上楼下对话起来并不费劲，还没走到螺旋楼梯半中央的人，自然能轻松听到二楼平静的话语。
“做什么？”
“我爱你。”
他在说什么？程栋警觉抬头，饶有担忧地看着那和丈夫样貌复制粘贴出来却与董明迥然不同的家伙，他这是要干什么？冷淡的声线自耳边响起：“所以呢？”
“所以我不想做让你生气的事儿，我要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大人有大量，多多宽容，别气啦～～”
董明依旧没有看他，只再重复了一遍，“穿好衣服，别感冒了。”
“好～”董良欣喜答应，朝程栋抛了个媚眼，转身走进了房。
程栋心里直发毛，当即撇开视线，把头埋入董明颈窝，搂紧他的丈夫。他实在搞不懂董良在想些什么，他也不想去搞懂，但他们肉体上的联系还需要时间去冲散，尽管过去几日董明寸步不离地守在自己身边，董良对他的影响依旧很深，那轻佻的一眼他感到恐惧。
他现在最不想的就是和董良再有牵扯，最想的则是——
程栋稍稍偏过头，犹豫地望向那张喜怒不明的脸，感受到注视的董明则转过头去，与他对视。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