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竹深刻地记得,在温肃礼再度沉眠之前,他与花别枝成日窝在主屋里看书、习字……
他要是再笨点,就要以为温肃礼要送人去科考了。
而如今呢。
直竹连续两日看着温肃礼拉花别枝在院中转悠,从早到晚,只知玩耍,不思进取……
温肃礼摘朵花在手上,顺便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赶紧说。”
直竹恍恍惚惚就说:“业精于勤荒于嬉……”
“……”温肃礼拿花编花环,“什么毛病?”
直竹意识过来,晃晃脑袋,微有犹豫道:“属下思来想去,少夫人身上的谜题,当真都解开了么?”
“嗯?”温肃礼极轻地发出一声,拆开重编。
直竹道:“少夫人非居将军所布人手,捉/奸一事是少夫人为报家仇所为。您已醒之事从她那处所引来的猜测还不如您自个儿三天前往街上走的那一回……”
温肃礼不由地弯了弯唇。
“她非细作。”直竹道,“但——”
直竹又道:“但前些日子,她一直去寿仁医馆的事情亦是真的,您就不想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温肃礼唇角不曾落下来:“她那时对我误会,不想看见我,觉得这里、觉得这里的一切都虚伪至极,所以想出门去透透气?”
温肃礼拖着声,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直竹看得微微发急:“少爷!即便她来时清白,可谁还能保证,她目下仍旧清白呢?”
温肃礼修长的指在花环里穿梭不止,终于摸着点门道。他只顾着编,对直竹的话置若罔闻。
“再比如、再比如……”直竹急切良久,终于想出一点,“她冲喜的缘由。”
温肃礼的动作一停。
直竹憋道:“您自己说的,姑娘不愿意给您冲喜……她当时又已报家仇,也并非贪慕虚荣之人。若如此的话,她怎还来冲喜?直接辞了工离开京师才对吧?”
温肃礼渐渐恢复先前的动作。
“你倒是提醒我了。”他道。
“她身上的谜题确还未曾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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