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顺是在周日赶回到的南宁。
童秘书在电话里告诉他,已经在“小西贡”宾馆安排好了,与先行到达的丛辉同住一个房间。
当两个人在房间见面时,丛辉一改过去矜持,装模作样的派头,主动帮着朱子顺接过行李,嘘寒问暖很是热情。
“中原公司被我这一去,三下五除二一调整,业绩呼呼的往上窜。”丛辉兴高采烈地说“昨天我见到雷总了,他说要跟人力资源部打招呼,把我的试用期提前结束。”
丛辉提及试用期一事,本应该是他们新招聘来的一批人,包括他朱子顺,和其他分公司几位副经理;可丛辉只说了雷总明确他一个人“提前结束”,朱子顺心里不免沉了一下。
“你除了去X市,又去哪儿了?”朱子顺想了解一下,丛辉在南方区域市场工作的进展。
“武汉公司。”丛辉从自己包里摸搜出两包“大红鹰”香烟,递给朱子顺“分公司给的,我也不抽烟,你留着。”
“瞅这意思,事儿办得挺顺利。”朱子顺撕开一盒,抽出一支点上“这烟可不便宜。”
“我这回运气爆棚。”丛辉还是嫌朱子顺抽烟烟味大,把窗户打开说“武汉公司出的事情,跟业务没啥大关系,其实是因为一档失窃案闹得误会。”
可能是这一路顺风顺水,加上又得到了雷声的首肯;丛辉难得打开了话匣子。
他告诉朱子顺,武汉三镇各有“桂南”公司三个大经销商。上个季度结款时,汉口经销商用一个纸箱,装了二十万现金,交给了分公司一位业务员。
当时天色已晚,这个业务抱着装有现金的纸箱,便坐上往返汉口,武昌的个体中巴车。不巧,当天长江大桥大堵车。这中间又有不少乘客上上下下。
纸箱开始被业务,放在自己座位旁过道处,中巴售票员嫌碍事,便问咱们业务,如果不是啥贵重物品,就给它放到前面去。
这业务还耍了个小聪明,特意大声说,就是几本旧书,无所谓啦。
谁知等到业务把纸箱抱回分公司,傻了眼。
“钱没了?”朱子顺不用等丛辉公布答案,便脱口而出。
“就是。出了这事儿,便有了一系列连锁反应。”丛辉说“汉口经销商首先说款已经给了厂家,你们公司必须给我发货。分公司经理开始捂着,盖着,没有报告销司。推脱客户,公安已经立案,要等。”
“那就影响了至少武汉公司三分之一销售了。”
“岂止。这个分公司经理还让业务赔这笔货款,你知道这天文数字,让小业务赔偿可能吗?”丛辉接着说“导致分公司下面其他业务,凡是结款的事儿,没人敢去了。分公司业务为这事儿,闹得半瘫痪了。”
“你怎么妙手回春的?”朱子顺听了,觉得武汉公司的事情和业务关联的确不大,也就是理顺内部人员的心态问题,便好奇地问。
“你信不信运气?我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踩了狗屎运了,啥也挡不住。”丛辉笑了笑“我一到武汉,公安就把案子破了。那个毛贼除了花了几千块钱‘潇洒’了一通外,大部分钱埋在家里墙根底下,准备盖新房娶媳妇。大部赃款退回,啥事儿都解决了。”
“这哪是狗屎运,分明是鸿运当头!”
“你怎么样?看你脸色灰呛呛的,好像挺疲惫?”丛辉端详着朱子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