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进了御书房,看了看皇帝的脸色,没敢开口。“说吧,又是什么事?”皇帝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了眼曹公公。曹公公讪笑了一下,道:“皇上,安欣郡主还在那跪着呢,只是出了点小状况,她好像腹泻了,就在宫门外,外面还有好多围观的百姓呢。”皇帝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安欣郡主都二十岁了,今天还是她大喜的日子,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腹泻呢?“找几个嬷嬷去替她料理一下,别被其他人看到了,清场。传朕口谕,命郑国公八抬大轿来宫门外接他的新娘,若敢怠慢,他的国公之位也别想要了。”“是,”曹公公办事利索,找的几个嬷嬷也都是人精,直接将假装晕过去的安欣郡主抬到马车上,替她清理干净,也换上了干净的裤子。因为她穿的是嫁衣,皇宫里也没有现成的,就给她换了个颜色差不多的裤子,衣服是没换的。地上的脏污也立马有人清理了,还撒了些香粉,刚才的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郑国公很快也过来了,脸色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一样,不过大花轿是跟来了的,还有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地跟来了。安欣郡主被那几个嬷嬷抬进花轿里。郑国公不情不愿地将她接回去。他压根还不知道宫门外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是安欣公主告状,皇上才让他过来接她的。只是令他意外的是,迎亲队伍走了没多久后,队伍中就散发出一股越来越浓的臭味。这臭味每个人都熟悉,只是出现在迎亲队伍中就太不雅观了。到后来,沿路都是印记,都是从轿子地下渗出的,甚至后面的轿夫还不小心踩了几脚。几个轿夫都黑着脸,因为他们离得近,都闻见了,太臭了。抬了那么多次花轿,头一次抬一个在花轿里拉屎的。脸色最黑的是郑国公,他都恨不得离这花轿远远的,今天真是丢人丢大发了。从皇宫到国公府要走小半个时辰,这一路街上本来生意红火的,特别是买吃的最多。现在被这臭味一熏,谁还有胃口吃东西。这满街的商户恨不得要将安欣郡主骂个半死。直到到了国公府,郑国公才道:“从后门进去吧,免得将大门正厅都弄臭了。”“不行,”这个时候装晕的安欣郡主终于悠悠转醒,探出头来,“后门进的是小妾,我可是皇上赐的平妻,如何能走后门。”“子时接亲?他当本宫的安欣郡主是小鬼吗?还选在阴气最重的子时接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接的是阴亲呢。”“呸呸呸,我的公主啊,大喜的日子,这话可不兴乱说。公主,若是国公爷欺负咱郡主,咱有的是机会找补回来,外面不是传言国公夫人还有他的宠妾白姨娘都与野男人有染吗?现在郡主的机会来了,只要咱郡主俘获了国公爷的心,还怕以后找不到机会吗?到时候将国公府的钱财从手指缝里漏些给咱公主府,咱公主府迟早会发达起来的。”“休要胡说,本官虽然手头紧,但绝不会打自己女儿的秋风,只怪本宫这个公主窝囊,无权无势,连带着让安欣受委屈。她好歹是郡主,彩礼就只有区区一箱笼旧首饰,连郑国公的一个妾室都不如。当年他接白氏入府,区区一个扬州瘦马,居然准备了三十二抬彩礼。可怜本宫的安欣,脸面被他放在地上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