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放下茶杯,目光落到红姑身上,说道:“红姑,你跟了本宫多年,事事都做得极为妥帖。如今太子妃在这侍疾,你多教教她。”郑瑶清低着头,咬着牙,母后这个时候将红姑叫进来,让红姑看到她受罚的样子,现在又说这些话打她的脸,也太过分了。“清儿,你先起来,去跟红姑学学沏茶吧,半个时辰后再回来替母后捏肩,母后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浑身像散架般难受。母后这是为你好,希望你不要记恨母后。”郑瑶清心里恨得要死,却还是挤出笑容说道:“清儿知道母后潜心教导清儿,怎么会记恨母后呢。”说完便要起身,只是跪的太久了,又被碎瓷片扎了腿,腿早就麻木了,就稍微一用力,腿就疼得受不了了。等她站起身来,整个裤子的膝盖部分都是刺目的血迹。“清儿,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腿怎么流血了?你这孩子也太实心了,母后让你跪一下是让你小小惩戒一下自己,你怎么跪到瓷片上吭都不吭一声。哀家没看见你自己难道没看见吗?”说完,又朝红姑喊道:“红姑,赶紧把本宫的那瓶药膏拿出来给太子妃上药,拖久了仔细留下疤痕。对了,再找些烈酒来,先替她擦洗伤口。”红姑执行力很强,烈酒和药膏很快就取来了。但郑瑶清却吓得脸色惨白,烈酒洗伤口,跟在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区别,明明这里就有专门洗伤口的药水,却偏偏选烈酒。“母后,清儿回东宫自己处理伤口,就不劳烦红姑了。”皇后听了面色不悦,“清儿,你这条腿要是走回去就废了,乖,母后不会害你的。”然后又催红姑,“红姑,快替太子妃上药,免得伤口又恶化了。”红姑立马应是,替郑瑶清卷起裤腿,直接就将烈酒朝她的伤口倒上去。郑瑶清只觉一股灼烧感从伤口处猛地袭来,就像有千万根针同时刺入伤口一般,“嘶”,她忍不住发出痛苦的闷哼声,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不等她消化完这痛苦,红姑又出其不意地朝她的另一只腿泼去烈酒,烈酒挨着皮肤的那一瞬间,新一轮的剧痛汹涌而至。紧接着红姑又直接帮她把扎入膝盖中的碎瓷片毫无预兆地拔出来。郑瑶清疼得实在忍不住了,“啊”的一声不禁大声呻吟出来,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地落下来。但红姑仍在继续手中的动作,没有任何地怜香惜玉,疼得她面色都狰狞起来。本来以为涂药膏会让疼痛缓解一下,可药膏与伤口接触的一瞬间,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让郑瑶清的身体再度痉挛起来。“清儿,这是本宫的寝宫,你又不是死了娘,不要在这里哭哭啼啼,兆头不好。”皇后板着脸训斥道。皇后的训斥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郑瑶清的身体瞬间僵住。什么叫死了娘,为何要用这么恶毒的话说自己。郑瑶清满腹委屈,却不敢发泄出来。“母后,是清儿的错,清儿知错了。”皇后摆摆手,道:“行了,你先回东宫休息一下吧,晚上再过来侍疾。在这闹得本宫头昏脑胀的。”郑瑶清屈膝给皇后行了个礼,道:“是,母后,清儿就先退下了。”一直到出了门,郑瑶清的脸立马就垮了下来,眼神也变得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