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牙人，人怎么还没带过来？我的时间可宝贵得很咧。”柳妈妈尖细的声音又从外面传来。
“柳妈妈，我马上就来，你稍等一下下。”
那赵牙人急冲冲地从后院冲进来，对着宋真真问道：“这位夫人，您今天打算买多少人啊？”
“本夫人和王牙人已经说好六十九人。”
赵牙人转了下眼珠，道：“夫人，咱们牙行还有好多手脚麻利的姑娘，要不您换一批再挑挑。”
宋真真直接拒绝了他，“这位牙人，本夫人就要这些人。”
赵牙人面露不虞，“实不相瞒，这批人已经有主顾看中了，不能卖给你了，你还是再挑别的人吧。”
“呸，你这牙人做事可真不地道，招待我们的是王牙人，这些人若是有主，他自会和我们说清，更何况他将这些人带到我们面前，就说明这些人并没有卖出去。”忠儿看不过去，便开口怼了两句。
“姓赵的，你在这干什么？别坏我好事。”王牙人瞪了赵牙人一眼，转头又笑眯眯地对着宋真真说道：“夫人，这些人的卖身契已经准备好了，只需签字画押即可。”
宋真真很满意王牙人的办事效率，将卖身契过目一番，价格倒是挺合理的。她提笔准备签下名字，这时，那柳妈妈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
“慢着，”柳妈妈板着脸从门外跨步进来，“赵牙人，怎么回事？说是留给我百花楼的人怎么又卖给别人了？”
赵牙人脸色有些尴尬，讪笑道：“柳妈妈，这不被某些人截胡了吗？柳妈妈，要不这样，下次只要一来人我立马给您报信。”
柳妈妈上下打量了这群跪在地上的女子，对她们的姿色非常满意，“果然江南的水养人，可遇不可求，今天我还偏要定她们了。”
“柳妈妈，”王牙人道：“这位夫人先要买的，咱们先来后到不是？”
柳妈妈哼了一声，“我管她先来后来，只要没交钱就做不得数，我看中的必定带走。”
王牙人有些恼怒，“柳妈妈，这些人在咱们牙行待了好几天，赵牙人第一时间通知过你的，是你当时说没空，有时间再说的。现在别的客人看中了，你又过来抢，这是何道理？咱们牙行向来诚信经营，既说卖给这位夫人，是断断不会反悔的。”
柳妈妈哼了一声，“我说王牙人，你怎么这么实心眼，你看这人是买的起这么多人的主吗？怕不是故意做局害你失掉这单生意的。我可跟你说，我柳妈妈要的人多，若是今天买不到这群姑娘，以后是断断不会再光顾你们牙行的。”
王牙人心里恨恨的，若说别的他还不怕，可若是连累牙行以后的生意，他是不得不顾及的。东家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不能连累了东家以后的生意。
“对啊，老王，”赵牙人也开始劝他，“这位夫人眼生，别为了她得罪了咱们的老主顾。柳妈妈也是吃得下这么多人的，要不然让给柳妈妈，这个单谈成后的牙钱咱俩对半分。”
王牙人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厚道点，是这位夫人先定下的。”
赵牙人见他软硬不吃，也没了耐心，直接对着柳妈妈道：“柳妈妈，这事先别急，您放心，我去找东家做主，看到时候他怎么面对东家。”
王牙人气得牙痒痒，“姓赵的，你别得寸进尺，你以为东家像你一样小人行径。”
“哟，王牙人，咱们都是生意人，当然是谁有赚头就向着谁。你们东家可不会像你一样榆木脑袋的。”柳妈妈扭着腰肢，一屁股自顾自地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顺手就抓起了茶几上的点心，塞了两块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