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仁低头,“儿臣自然不敢欺瞒父皇。”
陆昭和也笑道:“四哥在外面站了好一会了,父皇此刻还要四哥站着回话吗?怕是都要僵成冰块了。”
皇帝爽朗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就你话多。”话罢对陆昭仁道,“快坐下吧,别冻着了。”
陆昭仁坐在陆昭和的身旁,“多谢父皇。”
陆昭和看着他笑,“我方才还纳闷呢,四哥这么晚了还进宫见父皇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陆昭仁噤声许久,沈若云的话在他的耳边响起。
“王爷,天下之大,却无你可退之地了。”
他闭上了眼。
良久,再度起身,郑重的跪在皇帝面前。
皇帝挑眉看他。
陆昭仁低眉道:“父皇,儿臣斗胆,请陛下收回儿臣与沈家的赐婚旨意。”
殿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只听到茶盏碎裂的声音。
迎面的砚台砸过来,他动用法术,砚台并未砸到自己,而是落在了他不过一寸的身前。
雪停了,可却没有人有心思去庆幸。
此刻的皇宫里,皇帝的内殿外,一排的侍卫并列站开,手中执着厚厚的刑杖。
皇帝由夏总管搀扶着,裹着厚厚的貂皮毛领,冷冷的看着跪在雪地里的人。
那人几乎是半跪半躺,施了杖刑的身体已经直不起来,身下都是血渍,却仍旧固执的要直起脊梁。
在他身后,苍何也跪在雪地里。
皇帝看着一脸固执的陆昭仁,冷声道:“孤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话罢便要再用仗刑。
陆昭和急急站出来,跪在陆昭仁身边,伏首道:“父皇,不可再动刑了,四哥已经知错了,求父皇原谅四哥这一回。”
皇帝面色稍霁,看着陆昭仁一张脸被血色所污,终有不忍,“孤是看不出来他有丝毫的悔过之心。”
陆昭和急忙转身看着陆昭仁,轻声劝慰道:“四哥,你这是犯了哪门子的糊涂,快些跟父皇认个错。”